四海為家

我在十八歲之前,一直都住在同一個「家」裡頭。不管在外面經歷了什麼,總是可以預期最終會「回家」。

然而,在十八到二十一歲的這三年,每隔一段時間遷移到新的地方成了我生活的常態:從大一時的男一舍,到大二上的男八舍,到在吳興街租房子,到軟體公司的員工宿舍,到鳳山的軍營,到高雄的朋友住處,到拳館,到男二舍,到墾丁和小琉球的民宿,再到舊金山的 Minerva Residence Hall......每當我終於開始對一個地方產生「家」的感情時,往往就是遷移到下個地方的時候了。

在最一開始,離開一個才剛熟悉不久的地方總會讓我感到抗拒(即便是軍營也是),適應新的地方更是相當費神。但慢慢地,我習慣了遷移的感覺。

想到接下來四年要跟著 Minerva 的同學們穿梭七個國家七個城市,我的內心便湧出一種混雜著抗拒和興奮的情緒。一方面,我知道要繼續面臨一次次「離開家」的感覺。另一方面,我對「家」的定義卻也逐漸在發生神奇的變化。

沒有什麼地方是會待一輩子的,也沒有什麼地方是永遠不會回來的。遷移可以被解釋成離家,也可以被解釋成以四海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