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畢業
我該死的完全沒有準備好啊!
天哪,我畢業了。
你說盟家畢業了?我一點都不會驚訝,大叔他早在三十年前就該畢業了。你說趴睿畢業了?那也沒什麼,人家都要當爸爸了,養小孩才是當務之急。你說鼎鈞畢業了?好吧,姑且算他跳級四年好了,雖然中二思想始終如一。
但你跟我說我畢業了,我不用再去學校了。從今以後沒有教官能記我過,沒有老師能記我曠課,不用再寫煩死人的段考考卷,不用再煩惱去育樂街到底要吃什麼,不用再用「我要去成大修課啦」呼嚨警衛......
我該死的完全沒有準備好啊!
高中的生活終於步入尾聲,心理卻沒什麼實感。也許就如同興亞馬麻說的一樣,離真正的分離還有一段時間,現在想見還是隨時都可以見得到,雖然某個醜男今天已經先拋下我們去北海道看乳牛了。
可是呢,當你在作為高中生的最後一天,卸下那身三年來沒穿過幾次的制服,似乎有什麼東西變得不一樣了。回顧著過去三年,真的經歷了不少至今仍無法忘記的瞬間,而這些點滴回憶交織在一起拉扯著你的身軀,好像在告訴著你,你還不想畢業:
緊張的打開南一中的網頁,在榜單上看見自己的名字時按捺不住喜悅緊緊抱住身旁的同學;帶著興奮的心情前往偏鄉國小,好不容易跟小朋友們打成一片,卻馬上就要面對令人不捨的分離;在科展會場上頭頭是道,滿腔熱血的介紹著自己的作品,急著想要把所有的成果都灌進教授的腦袋裡頭;準備打包行李離開物奧選訓,卻聽到自己的名字突然被叫到,滿懷詫異與激動的站到台上;午休時和大家坐在教室後玩德州撲克,屏氣凝神翻開第五張牌,刻意讓嘴角稍微揚起,默默將面前的籌碼全部all in;下課在停車場踢球時看到教官從遠方走來,一群人東竄西逃,只留下一顆足球孤寂的坐落在場中央;寒冷的冬天披著保暖的一中外套,手提勝利路的燒仙草走回教室,與同學在食物與書堆中度過放學後的夜晚;成發籌備心力交瘁,謝幕後全身癱軟無力,卻又因為要拍攝模仿襪子的影片使得一股能量湧上身體;在球場上的緊要關頭站在門前,緊張與喜悅的情緒交雜,正想著比賽就要結束了,卻看到球直直地飛出場外。
在這三年來烙印於心中的每時每刻,都好像昨天才發生過一樣清晰無比。畢業典禮的一張證書,彷彿在對我說著:該起身囉,這部電影已經播完了。從第一次踏進這塊青蔥翠綠的土地,到最後一次離開校園,這段時間大腦接收了許多新的記憶,而你不知道現在該用甚麼樣的心情去理解它們。
如果明天醒來的時候,能保持著現在的記憶回到三年前,這三年我會想做甚麼樣的改變呢?老實說我還真的不知道。就怕當初那堂體育課早那麼一點點回教室,也許高中生活將不再有足球。如果在記憶猶新的情況下高一參加物奧一路走到國際賽,綠島阿蘭嶼阿等各種回憶就通通沒了。要是都知道接下來會發生甚麼,接下來應該要做甚麼,那所有在迷惘的路途中所產生的感觸和萌生出來的想法也可能從此消失。命運這種東西牽一髮動全身,蝴蝶效應應該就是這麼說的吧。
也許在哪個平行時空裡,杰民不再Gay了,鼎鈞不再二了,月守不再睡了,寶寶不再巨了。也許昱祥決定改吃素,敏齊不再算數學,盟家整天踢足球,鵝姐到韓國發展星途。又或是每天上學看到優琦認真讀書,聽彥年叫我爸爸,摸摸奕達的一頭黑髮,聽懂恆維和酪梨的每一個梗。
這樣的日子可能會過得很悠哉吧。但少了那所有的幹意,19班還是19班嗎?
嘛,當然要說全都不想改是騙人的。比方說如果能重來一次的話,我可能會棄國科改跑去青山帶營隊,另外就是將那顆自己注定會踢噴的12碼球交給李威或杰民來踢吧。
與大家一起度過了三年,有些人是六年,有人甚至已經累積了十二年的孽緣,謝謝大家一直以來的陪伴,也謝謝A皇老師無私的帶領、關懷與付出。不是我在說,但高中真的他媽短。在七月最終的分離後,大家將會各奔東西,下次相見可能是在某間大學的教室裡頭、在球場上、在職場上,甚至是在基佬同好會裡一起分享感情經歷。如果這些孽緣未來持續下去,請不要忘記摸摸身旁的同學,對他說一句「你好醜」。
我愛19班,不是因為它很科學,而是因為它很吵。理論上我打到這邊應該要含著淚,但一想到你們都這麼吵真的哭不出來惹。在這個班級我學到了,吵可以吵得充滿溫情,醜也可以醜得很有格調。祝各位都能永保幹意,莫忘初衷。也祝福指考戰士們都能考上理想的大學。
大家,畢業快樂囉。